文/沈黎昕
——纪念杨皙子先生
首次,铅笔勾勒房子,
勾勒的房子却幽怨似那斜塔。
画房子的人怔怔地握拳,
笔丢落在一头,断了铅芯。
抹掉了那幽怨的房子。
再次,油彩渲染房子,
渲染的房子却幽恨似那雷声。
画房子的人愤愤地瞪眼,
颜料盒子撇去好远,成了碎片。
撕毁了那幽恨的房子。
又次,水彩涂抹房子,
涂抹的房子却幽咽像个孩子。
画房子的人悲恸地大哭,
水彩盒子压在身前,暗了四壁。
泪水侵湿了那幽咽的房子。
这次,绘成了青砖房子,
房子远处是一挥而就的绿荫。
画房子的人欣慰地笑了,
房子前晒着布褂袄裙,猫闭着眼。
房顶的瓦当等待充盈,
画房子的人拿起灰色调和,
没人知道他画完那房子没有。
图片为民国时期老照片:贝满女中